第(1/3)页 “虽是血脉同源,但你并非在下之后人,所以平辈论交即可。” 风季子摇头道。 “好吧。那叫您一声风前辈总可以吧?” 刘正说道。 “这倒并无不可,那我便唤你一声刘小友吧。不过刘小友如此干脆,倒让我有些意外。” 风季子说道。 “您是意外我居然没有死皮赖脸跟您扯上关系是吧?” “确实如此。” 风季子坦然道。 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可能如果我不是个孤儿的话,我反正能够硬舔着叫您老祖宗吧。” 他挠了挠头道。 个中复杂情绪,他也说不清楚。 “嗯。你还是坚持要以噩梦来支付吗?” 风季子回归了正题。 “没办法啊,那些虽然是私活,但对我来说也是正事。” 刘正叹了口气。 “既如此,你便走进来吧。对了,故土今何如?” 风季子问道。 “料来应是,山河永在,薪火相传。” 他想了想说道。 “甚好,甚好。” 风季子的语气中满是欣慰,身影渐渐隐去。 刘正深吸一口气,往前踏出一步。 这一步踏出,便是天崩地裂。 只见周围的一切景象都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碎裂捏去,无数光怪陆离的场面在他的眼前如走马灯一般滚动。 那些景象似乎清清楚楚,但仔细一回想却又了无痕迹。 不可描述,不可定义,不可停留。 只有万般情绪如同淤泥一般堵塞刘正的念头,又如寒冰一般叫他涩涩发抖。 “呜!” 他忍不住哭了起来。 梦是智慧生灵根本之意识所在,无论多么强横霸道之人到了梦中,都如初生婴儿一般柔弱易碎。 而刘正的心灵也在这贯彻他一生的种种噩梦之下被撕成碎片,他却连一个痛字都喊不出来。 因为此刻他的思维已经不由自我掌控,而是在潜意识海洋中沉浮。 如果仅仅只是如此的话倒也没什么,既然是梦,终有醒来的时候。 一切种种,皆在梦中生。 一切种种,皆在梦中死。 顶多出一身冷汗,看一会儿天花板,天光一亮,现实继续。 然而风季子再三劝阻,用噩梦来支付又岂会如此简单。 在刘正彻底沉入潜意识海洋后,那些噩梦碎片便随着海波蠕动,变成一只只抽象的剪影。 它们每个看上去都像刘正,每个看上去又只有一部分像刘正。 就像是一群学艺不精的艺术生,照着他的某个部位临摹之后,又靠着自己的想象力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个体一样。 当所有的剪影成形,它们便按照某种规矩排好了队,然后张开了它们的“嘴巴”。 众口一吸,刘正便从潜意识海中浮起。 “妈妈!” 最前面的剪影温柔地抱住了他,以哺乳的姿势。 胎儿在八个月左右的时候就会开始做梦,而这时无论美梦还是噩梦都是来自母体。 然而这个长得和刘正一样的母体将女性特征伸到刘正嘴边时,两边却凹陷下去变成了尖牙利嘴。 哺乳是将母体的营养给予婴儿,而现在这个好像母体的存在却要将给予刘正的营养全都收回去。 尽管,他从没被给予过。 所以,当这仅有的东西都要被夺走的时候,即便身在梦中,他依然感受到了无比的愤怒。 没有肉体的承载,金红色的火焰将刘正的意识体瞬间吞没,把他变成了一个火人,将环抱着他的母体剪影烧得松开了双手。 然而,自我的怒火又如何能照亮这本我的潜意识之海。 受此刺激,那些剪影不再排队,直接一拥而上。 吃到的部分越多,它们就越有希望变成真正的生灵。 “吃你妈!” 刘正发出一声怒吼,火势暴涨,人形意识体直接膨胀成了一个火球。 别人想吃他血喝他肉也就算了,自己的梦也想吃他,做梦中梦去吧! 他就是拼着精神遭到重创,也不可能让这帮狗揽子占到便宜。 就在刘正要自爆的时候,原来平静下来的潜意识之海再次掀起波涛。 一个庞然大物从海底快速上升,一开始像一座山那么大,很快就变得比整个潜意识之海还要大。 一根触手伸出了海面,缠住了刘正,膨胀的火球立刻变回了人形,继而熄灭。 一滴黑色的乳汁从触手的尖端分泌出来,又直接插进了他的嘴里,一插到底。 宁静祥和的感觉油然而生,让他感受到了真正的安慰,真正的、唯一的、至高无上的母性。 “礼赞吾等之母,吾等之主,吾等之来处,吾等之归处。” “礼赞黑暗丰穰之女神,至高母神,孕育万千子孙的森之黑山羊。” 刘正和所有的剪影一起礼拜着这庞然大物,比海还大的黑云一样的肉块。 “Shub” 但就在这位的神名将要被完整的念出的时候,一根竹酒舀从天外伸了下来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