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两年的光景,又是春天,洛阳好似一成不变。 这一日,晨曦微明。 熙熙攘攘的百官拥挤在云台殿上。 天子站在云台殿的中间,他的身后是一处祭坛。 祭坛周围,摆满了大汉的军旗,这些旗帜被凛冽的风吹的是猎猎作响! 待得太阳尽数从东方生起。 天子刘宏方才睁开眼瞳,他目光望向一侧的曹节,吟出一个「念」字! 当即,曹节举起昨夜才收到的七百里加急的战报,大声朗诵道: ——「北境捷报,曹操军团击溃鲜卑和连部,出雁门两千余里,追至漠北,遇鲜卑右贤王主力,而大破之。捕获王子,屯头王等三人,将军、国相、当户、都尉等九十二人,斩杀俘虏鲜卑五万四千二百一十一人!鲜卑左贤王部损失殆尽!」 此战报一处… 整个云台殿上一片哗然。 天子刘宏反倒是成了最淡定的那个,他龙袖一甩,继续道:「接着念!」 曹节阖上了这一封战报,又提起了另外一封,朗声道: ——「辽东捷报,汉左将军、幽州刺史、皇弟刘备出辽东一千三百里,追至鲜卑高柳北弹汗山,此为鲜卑右贤王王庭之所…三日,汉军破王庭,至此右贤王部再无王庭!」 这… 当听到这里,公卿百官已经不是哗然,而是瞳孔睁大,心头满是震撼。 鲜卑起于匈奴,融于东胡,他们和匈奴一样,也不过三个王庭,大王一处、左贤王一处、右贤王一处… 现在,左贤王部被击溃,右贤王部失了王庭,那只剩下… 不等公卿百官细细思虑,曹节的声音再度吟出。 ——「漠北捷报,公孙瓒率白马义从追逐鲜卑王和连部九百余里,于鲜卑山射杀和连,至此鲜卑再无汗王!现如今,大汉的旌旗已经插遍了鲜卑山,万里胡地尽是扬起我大汉的战歌!」 ——「漠北捷报,丁原部将军吕布,以一敌七,阵挑鲜卑七位王子,塞外鲜卑各部望风归降,现如今鲜卑各部首领正被押解回洛阳!鲜卑亡了,亡了!」 曹节的这道声音落下… 天子刘宏在百官骇然的目光下,他再度挥动龙袖。 ——呜呜呜 先是有战鼓与号角声响彻。 继而,不知从哪传来震天的歌声。 ——批铁甲兮,挎长刀。与子征战兮,路漫长。 ——同敌忾兮,共死生。与子征战兮,心不怠。 ——踏燕然兮,逐胡儿。与子征战兮,歌无畏。 这是自汉光武帝中兴汉室之后的军歌,嘹亮的军歌… 而这道歌声唱罢,号角声转动,在擂鼓中,《大风歌》如期而至。 ——大风起兮云飞场; ——威加海内兮归故乡; ——安得猛士兮守四方。 歌声起,无数胡姬美女被宦官领着踏上了云台殿对面处的高台,这处高台,天子刘宏起名「破虏台」,她们翩跹起舞,跳动的舞曲是刘宏亲自参与编纂的,取名为《破虏令》之曲。 胡姬之后是天竺的杂耍,是西域畅通后,那通过丝绸之路抵达大汉的外境人士。 终于,在猎猎的风声中,一切的仪式结束。 天子刘宏踏上了高台,他跪向苍天,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。 口中吟道:「天佑盛汉!」 扣首,祭拜,默念… 一系列的祭祀礼仪完成后,刘宏方才缓缓起身。 曹节在一旁小声提醒:「陛下,就方才又接到太子的 急件,各部兵马已经纷纷赶至漠北狼居胥山,太子殿下也赶往那边了…」 ——狼居胥山! 这四个字让刘宏心头「咯噔」一响,这四个字对大汉意味着太多、太多了! 他沉吟了许久,方才缓过气来,他徐徐站起,却是再度抬头仰望苍天。 「太子做到了,太子没有辜负朕对他信任!」 这一刻,天子刘宏感慨万千。 时隔三百年,大汉将又一次实现「封狼居胥」的壮举么? 呼… 长长的吁出一口浊气,刘宏回望百官,回望那云台殿下大好的山河,他的眼眶湿润了,他闭上了眼睛。 有那么一刻,他突然生起一个大胆的想法。 太子为大汉做了这许多,他,天子刘宏,是不是也该为太子做点儿什么呢? … … 春天的大汉依旧寒冷,许多城郡风雪依旧。 人们缩着身子,聚于一堂,把手放在火堆前取暖。 就在这时… 「哒哒哒」的马蹄声开始在街道上响彻。 无数斥候背着大汉军旗,奔驰入了各个城郡,方一进城,他们便卯足了力气大吼了起来,「漠北大捷,太子斩鲜卑部十余万人,灭鲜卑王庭!」 这些斥候嘶吼的声音盖过了如雷的马蹄声,震的所有百姓都是一怔,等到醒悟过来时,这些斥候早已消失在了寒风里。 ——斩鲜卑十余万? ——灭鲜卑王庭? 很快,百姓中就有人高呼了起来,他们一脸的惊怖。 这个时代的百姓,除非是年迈的老者,已经忘记了大汉曾经的荣耀。 那是汉武皇帝时期「不和亲」的荣耀。 可自打光武中兴以来,因为「赎买」政策的缘故,大汉企图用大量的财帛、粮食来换取与鲜卑、匈奴、乌桓边境上的和平。 结果呢?事与愿违… 单单当朝天子继位后,鲜卑南下劫掠的次数就不下百次,几乎年年冬季都要来! 曾几何时,大汉也曾反抗过,也曾杀出塞外… 可结果却是… 想到这里,不少百姓已经泪目。 「赢了…打赢了!」 「那群胡狗无家可归了!」 「西域都护府又…又能再度建立起来么?」 「太子!厉害了!太子!」 在一道道声音中,整个大汉的城郡彻底沸腾! … … ——西北望! ——射天狼! 当书写着这六个大字的旗帜插遍了狼居胥山,这个无论是曾经的匈奴,还是今日鲜卑的祭天圣地。 是所有胡人信仰的存在,精神的寄托! 整个狼居胥山已经布满了大汉的军旗。 从两天前,这里便开始守备森严,所有的军队接到命令,安营扎寨在狼居胥山。 那些数不尽的被俘虏的胡人,他们跪在这里,目睹着这「圣地」已经被大汉占据。 一些胡人听说过霍去病「封狼居胥」的故事… 其中一些还觉得,这不可能,汉人有这么勇武么? 可今日… 当狼居胥山又一次被大汉占据时,这些胡人才发现,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胆寒与心悸,像是深深的刻在了他们的骨髓里。 只带某个时刻,因为某个汉人,而再度激活。 这一日的黄昏,火堆燃起,浓烟滚滚,狼居胥山的山巅之处,祭坛之前,台上奉着祭祀 牛羊,五色玉圭。 在祭司的主持下,曹操将玉圭焚烧,以祭苍天、五岳、四海,同时告诫鲜卑人信奉的「昆仑神」,属于它的时代结束了。 庄严的声音中,曹操行过祭拜之礼,完成了在「狼居胥」山祭拜苍天的最后一个步骤,他主动让开,把祭坛前的位置让回给了他的三弟、太子刘羽。 庄严的声音中,刘羽身着太子冠冕,手捧天子诏书,神色庄严的登上祭坛。 台下曹操、刘备、公孙瓒、丁原、吕布、张辽、黄忠、魏延、徐晃、关羽、张飞、简雍、程昱……文臣武将,足足数百之多,陪侍等待。 刘羽对天行礼后,他张开了圣旨,朗声念道:「今我大汉灭胡虏王庭,横扫漠北,恢复西域风采,本宫受天子之命于此狼居胥山封侯拜将,论功行赏!」 群臣跪伏… 「加封征西将军曹操为大汉司空,费亭侯!」 「加封左将军刘备为大汉司徒,宜城亭侯!」 「加封右将军关羽为汉寿亭侯!」 …… 今朝的狼居胥山,不只是封狼居胥,还有论功行赏,封侯拜相! … … 汝南多山,山中又多寺庙。 连续几日的阴雨天气,令得山地上泛起蒙蒙一层水雾,寺庙中的道人鞋袜尽湿,不自主的浑身哆嗦。 好不容易熬到夜静更阑,想着道长都已经睡熟了,一个个就纷纷偷懒撤到了屋内。 袁绍也是其中之一,自打袁家在与「太子刘羽」的斗争中落败,他的父亲袁逢、兄长袁基死了,叔父袁隗也许久没有再联络上,弟弟袁术更是指望不上。 如今的袁绍被整个大汉通缉,已经被逼入了绝境。 好在,昔日汝南袁氏救助过一些党人。 这些党人中,许攸寻到了汝南的一处道观,两人便逃难于此,躲避通缉。 「唉…」 无奈的叹出口气,哪怕到现在,袁绍尤自想不通。 他们汝南袁氏,这个关系盘根错节,门生故里遍布天下的家族,怎么就一夕间泯灭! 玉林观主,柳羽? 太子刘羽! 讽刺,极致的讽刺啊! 曾几何时,他袁绍也可以像曹操那样与刘羽站在同一条战线,只可惜…终究,路走错了。 踏踏… 鞋踩踏在水中,溅起了朵朵浪花,进入值房时,袁绍已经鞋袜尽湿。 「子远?」 他下意识的招呼许攸,可值房内,却并无回声。 袁绍觉得不对劲儿,转过头去寻许攸,哪曾想,转身的功夫… 「啊…」他惊呼一声,浑身一个哆嗦。 因为…他看到了…看到了许攸,不…不是许攸,而是一个浑身是血,睁着眼睛像是不能瞑目的许攸。 袁绍急退一步,他倒吸一口凉气,却见得屋内烛火的火苗一闪,以他这么多年养成的敏锐嗅觉,立马就意识到身后有人。 他回身骤然出剑,只是,一道寒光闪烁,他的剑尚未挥出已经被打落在地,接下来…一把剑已经抵在了他的面前。 「你是…」 「王越!」 袁绍努力的回忆这个名字,可有关这个名字,他没有任何记忆,没有任何信息。 他连忙问道:「你是太子派来的!」 「错了!」 「那就是…」 这次不等袁绍把话说完,寒芒乍现,剑光与烛火交汇,灿如飞雪! 伴随着「咚」、「咚」的响动,袁绍已经倒在 了地上,尤自从脖颈处不断的涌出血花! 反观王越,他收剑入鞘,眯着眼转身离去,仿佛杀个人,在他看来,不过是一件极其轻松的事情。 … … ——「蜜浆,蜜浆!」 一处酒肆中,袁术虚弱的趴在地上,他痛苦万分…他的肚子里宛若波涛汹涌。 桌案上摆放着一碗他最喜欢的「蜜浆」,此刻蜜浆还剩下半碗。 俨然,此刻的袁术已经意识到,这碗蜜浆中有毒。 「砰」的一声。 一个女道人推开了房门,笑吟吟的坐在对面,望着他。 「便宜你了。」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