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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杨柳花容变色，却并没有哭出声来，只是一双本就水汪汪的眼睛里，有泪水溢了出来。

    我也没有说话，静静看着她流泪。

    无声泪流好一会以后，杨柳才低头哽咽着说道：“我，我相信的，少爷说的话我向来都是相信的！”

    我看她已经恢复了冷静，于是问道：

    “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你爷爷的异常？”

    杨柳抬起头来，并没有去擦拭脸上的泪痕，自顾自让泪水流下去，抽泣着说道：“那天篝火大会以后，我就发现不对劲了！”

    她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怀缅之色：

    “小时候爷爷对我最好了，每次去地里干活，都会把我带上！”

    “他干活的时候，我就在旁边玩，不管怎么顽皮，他都从来没有训斥过我一句，总是笑眯眯地看着我！”

    杨柳眼神有些呆滞，仿佛望着岁月之河那一端小小的自己，继续说道：

    “发现村长不对劲的时候，爷爷只和我一个人说了，并且叮嘱我不要告诉别人，一旦说出来的话很容易给我们带来祸端！”

    她眼神里露出了一些后悔与愧疚之色，说道：

    “我很听爷爷的话，除了那次和少爷你聊过，再也没有告诉过别人，可是，可是，可……”

    杨柳忽然捂着嘴无声地抽泣起来，两行晶莹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。

    她一边断断续续地抽泣，一边说道：

    “可是当爷爷从篝火晚会回来以后，我只是想和他聊聊这个神庙祭祀的究竟是什么，会不会就是村长身体住着的那只黑蛇妖……”

    杨柳眼神猛然睁得非常大，就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。

    不过我知道她并非真正看到了什么怪事，而是在脑海中回忆起当时的场景，到现在依然没有完全接受。

    “可是爷爷却忽然开始对我破口大骂，说我亵渎神灵！”

    杨柳声音非常狠厉，显然说这话的时候，非常用力地在咬牙：“随后竟然伸手用力将我打了一顿，说要是我再讲这种话就要让我死！”

    “少爷，你知道吗？”

    “这么多年以来，爷爷从来没有打过我，甚至是连一句声音重一点的话，都从来没有对我说过！”

    杨柳面上挂着凄然之色，终于呜呜地哭出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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