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你是不是爱上其他女人了?”林蔷薇晓得,他自认是‘残废’了,不想拖累她,她想受累,想照顾他。 他皱眉,“不是。” “不娶我,娶谁?” “打光棍。” “你宁可打光棍,不肯娶?”林蔷薇压下脾气,“我已经退房了,除了和你睡病床,没地方睡。” “重新订。”叶柏文丝毫不怜香惜玉。 她攥紧了被子,“太晚了,我一个女人,上街不安全。” “刚八点钟。”他系好上衣扣子,“我送你。” 林蔷薇怒火滔天,跳下床,狠狠踩他一脚。 趾骨疼得他脸煞白,“你去哪。” “去流浪。” “成何体统!”叶柏文拽她,“我给你钱,去酒店。” 她甩掉他,“你住院费都是我掏的呢,叶队长!” “你——”男人胸口鼓胀,耳朵烫,半晌,“局里报销。” 林蔷薇气笑,“叶柏文,我认识不少直男,周叔叔是,京哥儿是。至于你,是生了锈的钢铁!” 门一关,安静了。 叶柏文站了一会儿,躺下,翻来覆去失眠。 她倔,烈性,一心扑他身上,而他驱赶了她,若是... 缅北死里逃生,在山林,在监护室,他有意识、有痛觉的分分秒秒,惦念着她,也割舍不下她。 流的血,喘的气,无一不是遗憾。 盼见她一面。 但见面了,又如何。 他不健全了。 林团长夫妇的掌上明珠,嫁一个不健全的丈夫,她圈子的子弟小姐,会嘲笑她吗。 五年,八年,十年...他活多久呢。 她当寡妇吗。 叶柏文魂不守舍出门。 有护士查房,很尊敬他,“叶队,您气色红润了。” “辛苦你们了。” “叶队保家卫国,辛苦了。”护士查另一个房间,“您太太在西侧走廊。” 他悬着的一颗心,踏实了,“我太太?” “林蔷薇女士啊!”护士莞尔,“您手术的家属签字是您太太,您领导雇了护工,您太太解雇了,她不放心,必须亲自陪护,您昏迷了十七天,您太太寸步不离,清洁身子,洗脸,喂水,倒尿袋...您太太说,等您康复了,生个女儿,给我们邮寄喜糖。” 叶柏文眼眶一涨,哽咽,“有机会,一定寄。” 他拐了弯,双手掩面,后背抵住墙。 刺透肉髓的凉。 生个女儿...哪天撒手人寰,抛下她们母女。 太自私。 世间悲欢事,总是难两全。 走廊灯光炽白,林蔷薇蜷缩在长椅,头顶盖了毛巾。 他靠近。 “为什么蒙脑袋?”叶柏文伫立一旁,俯瞰她,“既然知道丢人,明天回林家。”他顿了一下,“有人无家可归,你有家不回。” 是他无家可归。 叶宅,仅仅是一幢宅子了。 三张遗像,四壁冷清。 无妻,无子。 在缅北,枪林弹雨;凯旋了,又漂泊。 林蔷薇强忍泪意,睁眼,“叶队抓罪犯,也抓良民啊。我睡椅子碍着你了?” “公共设施,你独自霸占。”叶柏文严肃。 “我不是公的?”她嘴瓢了,一噎,“我不是公民?” “蔷薇。”他无奈,“你多大年纪了...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