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而那一时期的谢稚柳,正跟着张大千在敦煌拓画呢。 更巧的是,那个时期的浦江博物馆当家人也正是徐邦达。 之后,因为国家文物局局长郑振铎的邀请,徐邦达才加入了故宫研究所。 而从敦煌返回的谢稚柳,也在张伯驹的引荐下,正式踏入了书画贵胄圈。 所以要论书画鉴定,谢是肯定不能与徐……那什么的! 可惜那又如何。 “权威权威”,权字当先、威慑在后。 只要有权威在,其他的一概不好使。 但什么事一旦牵扯进了第三方,就不属于内部矛盾了。 毕竟人家花得可是真金白银。 《仿石溪山水图》的买家,誓死不当这冤大头。 一告便是数年。 直到1998年,一直被真伪所绊的最高院,一怒之下委托国家文物局组织了11位专家在内的鉴定小组。 经过一番慎重专业的评估,专家团给出了最后的鉴定结果:标识为张大千的《仿石溪山水图》是幅伪作。 最终,最高人民法院判决拍卖公司败诉,裁定赔偿给买家127万元。 直到此时,谢徐之间的这场较量,才得以画上句号。 …… “想什么呢?” 浦江城的慢车道上,江家的俩兄弟并排踩着自行车。 江海见老三都快骑上马路牙子了,便提醒了一嗓子:“是不是在为燕京的那位老专家担心呢?” 之前江海就有一种感觉,虽说徐邦达这篇《徐熙落墨雪竹图》的稿子是自己受人之托。 却没曾想老三比自己还要上心。 “我操那份闲心干嘛。”江山及时调整了行驶路线。 重活一世,他是来过日子的,不是来结梁子的。 再说,这《雪竹图》上的秘密,原本就是人谢稚柳发现的。 他不过是将这件事的发生时间提前了一年半载,也顺带帮大哥添了一分香火。 “哥,”江山趟着车轱辘说道: “等过些日子你拿到谢馆长的投稿后,记得和徐老的那张搁在一块收起来,可千万要保存好了。” “放心吧,”江海早记住了:“我连牛皮纸袋都准备好了,就等着谢馆长来投稿了。” “你可真是我亲哥,” 江山听乐了,一开心便唱了起来:“路漫漫、雾蒙蒙……耳边响起驼铃声……” 江海最近总被这个调调绕着:“战友啊战友,亲爱的弟兄……” …… 第二日一早,浦江文物局的领导几乎全上博物馆来了。 春风满面的谢馆长,正在向大家呈现战果。 众位专家纷纷道贺,有关徐邦达的那篇《徐熙落墨雪竹图》,仿佛更无足轻重了。 与此同时,燕京的故宫。 为了表示对北大医院二位院长的感谢,徐邦达、朱家缙和启功,正陪着胡院长和马院长参观故宫。 这一会,几位老先生已经走进了一间文物修复室。 “字画属于有机质类文物,为了更长久的保护这些千古名画,一般搁在展厅里的展品以临摹画作为多,二位院长今天来的巧了,” 朱家溍笑着指向前方:“看见没,那就是《清明上河图》的真迹。” “那就是,”胡院长是知道深浅的:“我今天可真有眼福了。” 一张硕大的书案之上,一幅长卷虽只展开了部分,但已能瞧出其不是凡品的气质。 和它上下而至的,却是一幅一模一样的画作。 唯一的区别就是,一位上了岁数的女同志正在这幅画上,做最后的收尾工作。 她就是著名的临摹大师冯忠莲,而眼前这幅《清明上河图》的临摹工作,已经持续了十年之久。 “每天从库房领出来,” 徐邦达背着手立在画旁:“下班前再送回库房,十年的时间陪尽了小心,稍有不慎就得重头再来。也就是她了,换我肯定扛不下来。” 冯忠莲只笑不语,稳稳的控着笔墨。 就在大家伙小声感叹,表示滔滔敬意时,门外忽然有位小同志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: “徐老,您赶紧回办公室接电话去,馆里的电话都响乱套了。” 徐邦达神色一凛:“都是找我的?” 朱家溍眉一皱:“出什么事了?” 启功:“咱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吧。” 于是,大家伙赶紧移步文物研究室。 真的就如说得那样,一个接一个的电话,响得不可开交。 “请问是徐邦达老先生吗,我是人民日报的记者,关于您之前发现《富春山居图》真迹的事,能跟我们详细说说吗?” “我是《燕京晚报》的记者……您是如何鉴定出乾隆的判断是错误的?” “徐老,我们是《中国青年报》的记者,您现在有时间接受我们报的独家采访吗?” “是徐邦达老先生吗?我这里是香江的《文汇报》……” “现在,我就想弄清楚一件事,” 抓着电话的徐邦达,已经有点晕了:“我这个老黄历,你们究竟是打哪知道的……” (本章完)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