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乡民们平日里的主要生活来源,除了种茶叶种地。 还可以上山砍些毛竹编些竹萝、竹筐,挑去集市上换些钱粮。 按说,应该是一片炊烟袅袅、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。 但实际的情况,却是穷的叮当响。 不然也不会出现:徽省小岗村18位农民以托孤的方式,在土地承包责任书上按下红手印的知名事件了。 相比连饭都吃不饱的小岗村,徽省的其它地界也没好到哪去。 就拿四亭村来说,砖瓦房没见着几间。 土墙夯实茅草盖顶的屋子,倒是随处可见。 虽然村里有一所周围几个村唯一的小学。 但就这么一所小学,还得年年修年年补。 因为,那几间教室的墙,也都是土夯的。 即便是年年修补,看上去也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。 冬凉夏暖、校徒四壁。 很多孩子,都得从家里自带板凳桌椅。 没办法,毕竟整个国家还处在温饱线下。 中小学教育问题,也才刚刚摆在了台面上。 …… 就在江山一行出发的同一天。 马乡长和陆书记,与四亭村村长朱前进,一块聚在了四亭小学的空地上。 六间半小平房组成的校舍,几乎看不见几扇完好的窗户。 外墙的土块上,好好学习,天天向上的白色标语依稀可见。 昏暗的教室里,尺寸与材质都不一样的课桌椅,一看就不是一两年能攒下的家当。 修修补补至今,早看不出原先的样貌了。 但即便破的不成样了,还是被同学们尽力摆的整齐些。 配上墙上那块早已经糊的发白的黑板,才看出了几分教室的模样。 这一会,二十多个孩子,都挤在窗口看书。 一位四十多岁的男教师,正站在窗户外面带着学生们读书。 马乡长远远的瞧着,皱起了眉:“这老师怎么上操场上来上课了?” 村长朱前进,低头看了眼马乡长口中的土疙瘩地: “村里面三天两头停电,只要一停电教室里还没外面敞亮,还不如领着孩子们上外面学呢。 这几天降温了,不能再让孩子们出教室了。这不,李老师就只能自己一人出来了。” “这大冷天的,上外面学也不是个事呀,” 陆书记也皱起了眉:“老朱,你就不能给他们点几盏灯嘛?” “现如今是点几盏油灯的问题吗?” 朱村长往孩子堆里一指: “三个班的学生,现在就剩下李老师一个人了,乡里要是再不派老师下来,人李老师就要撑不住了。” “我们也正为这事着急呢,” 马乡长实不相瞒:“申请报告早递上去好几个月了,到现在也没见有动静。” 陆书记就是专为这事来的:“要不,你在周围几个村里问问,看看谁能过来顶一阵?” “能走的知青,如今都走的差不多了,” 朱村长的一副老脸眼瞅着愈发沧桑: “之前,就是咱们村的一位女知青在顶着,可几个月前她也跑回浦江不回来了。 再说,就咱们这小学三天两头拖欠工资不发,谁还愿意上这来呀。” 朱村长嘴里说的那位,就是给《东方都市报》写信的小学生,朱笑笑的妈妈。 在决定离开四亭村之前,这位妈妈就在村小学里教书。 虽然人已经几个月没见影子,但如今关系还在。 正因为这点,乡里想为四亭小学再要一名教师的申请,才迟迟没被上级批准。 如今这年代,教师这份职业并没有往后那么吃香。 毕竟,办学条件都够呛了,教师队伍的福利又能好到哪去? 1980年,普通教师一月的工资为38元左右,偏一点的地方30块都没有。 乡镇财政困难时,常常几个月一发。 更离谱的地方,甚至还会用粮食抵工资。 教师的地位连普通工人、售货员都不如。 所谓,家里二斗粮,不当孩子王,说的就是这个道理。 “如今上面要求我们把这一块重视起来,” 和报社一样,马乡长也接到了上级通知: “老朱,这村里面只要是没送来上学的孩子,你还是要上门去劝劝。” “这个没问题,”老村长点了点头: “这两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嘛,但是乡长啊,咱们这的孩子们苦呀, 大冷天的连个像样的教室都没有,就更不能让他们没人教了。” 看着眼前四处通风的土房子,马乡长深深的叹了口气。 不远处几个开小差的孩子,从昏暗的教室里偷偷往这边瞧着。 冻得通红的小脸蛋上,各个嵌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。 …… 1981年元旦,是个加班加点的好日子。 这个头一开,预示着江山肯定得一年忙到头了。 前往徽省的路上,头一回体验自驾游的蒋壮壮和丁铃铃,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。 装着三个年轻人的面包车,还真就开出了一派新年快乐的气场。 “小丁,”江山边开车边道:“我让你预备的东西都带上了吧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