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婆子见过不少世面,很快就恢复镇定,凶相毕露。 既然打手不能上,她上! “你真那么厉害,怎么不把老娘也药倒?如何?药没带够?!”挽着袖子走近玉昭,压根没把他那细胳膊细腿放瞧进眼里。 间隙,还要抽空拿凶悍眼色瞪视远处的万尊儿,冲她放狠话,“你倒是先跑着呀,老娘待会儿再收拾你!” 万尊儿拒绝的摇了摇头,乐呵呵的道:“听您这意思,无论我跑多远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,那我还是不跑了。” 她两手交叠,悠闲的靠在树边,等待见证奇迹的一刻! 陈婆刚近至玉昭两步距离外,整个人毫无征兆的大笑起来,无暇顾及其他。 她笑得没法收住,抱了肚子弯了腰,最后干脆倒在地上翻来又滚去,五官越发显得痛苦,一副药不能停的丑态。 粗糙难听的笑声回荡在山间,猫不喜,狗不爱,扰得鸟兽四散。 玉昭柳叶眉一拧,嫌弃道:“啧,太难听了,你爷爷我还是动手图个痛快吧!” 说罢就近捡起打手掉在地上的实心木棍,高高扬起,狠狠落下—— “惹你爷爷我!知不知道爷爷我是谁?!狂!叫你狂!以为有六部给你撑腰就了不得了?什么人你都敢收?什么人你都敢卖?!六部?!我呸!!!” 一顿乱打,陈婆笑着嗷嗷痛叫,求饶的余力都没有,又惨又滑稽! 玉昭不是武力派,很快就打累了,他扔掉手里的棍子,同时再一挥袖,立刻,陈婆像是被点了哑穴,嘴巴还张得老大,咿咿呀呀再也说不出话。 “你本名成秀莲,北州成县人士。家有八口人,住在成县小市东,你老爹今年八十有四,老母七十有三,你夫君嗜赌如命,左腿还有些跛。你对你五个女儿倒是不错,好吃好喝从不从亏待。至于你自己,五年前来到京城,跟你表亲搭手做上这门买卖,原本穷困潦倒的家境,如今也算小有富裕,不过——” 气都不喘的抖出她的底细,玉昭用手轻轻把外穿的长褂掀开少许,露出挂在腰间的腰牌。 正在讶异中的陈婆只望了一眼,差点惊吓得背过气! 那腰牌还没有半张巴掌大,木心银边,中间一个‘九’字被红艳艳的芍药簇拥着。 京城里谁不知九千岁的威名! 威慑效果达到,玉昭放下褂子挡住他的宝贝腰牌,负手在后,冷而缓慢的说道:“近日九千岁随皇上在普云寺祈福,故而不能杀生,是以你运气不错,死不了。” 听到这儿,不能说话的陈婆颤巍巍的松了口气。 玉昭再道:“有关杂家和这位贵主儿的事,你全当没有发生过,不知不记不言,回去有人问起,这一路上得跑多少人,死多少人?少了两个,怎么回答是你的事。倘若哪日再遇到,你敢多看一眼,多说半个字,杂家定先挖你眼珠,割你舌头!再灭你成县全族!最后刨你祖坟,叫你们姓成的都做无主孤魂,阎王都不收!你可明白了?!” 九千岁的作风只有一个字——狠! 陈婆吓得失禁,流着眼泪跪在地上猛点头。 逞威风?这世上谁能耐得过柳元鹤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