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三十六章 笼中之鸟-《双姝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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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几口下去,嗓子冒火的症状就改小了很多,我总算可以发出声来了。

    被人这样细致地照料,我很快就恢复了过来,但和傅忌相处时不同,我和公孙刿永远都不能心平气和的说话,总是时不时地要拿话里的刺来彼此试探,好像谁先服软,谁先流露出对对方的喜欢,谁就输了一样。

    看我猴急地嘬着茶杯里的水,公孙刿明显就一脸的嫌弃,可还是在我喝完后问道:“还要么?”

    我摇摇头,又伸手指了指他的脸,再指了指自己的嘴,示意他凑过来听我说话;

    谁叫我现在没力气,声音也小,隔得远了怕是听不见。

    “你.......你把阿忌安置在哪了?”再说这话他之前,我对公孙刿的臭脸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,见他皱眉,对我避而不答,我也没气馁,还是费劲地勾着他的颈项,把他努力地朝自己拉近一些,又重复着问了一遍:“喂,我问你呢,阿忌现在在哪?”

    不怕死的女人,通常做的最多的一件事,就是在一个男人面前提起另一个男人。

    公孙刿闻言简直气的脑仁疼,想掐死这女人的心都有,可转念又想起她那日在自己跟前哭的肝肠寸断,哭的那么难看的模样,便登时没了想掐死她的欲-望。

    他还是心软了。

    瞧我一直抓着傅忌的事儿不放,终于把公孙刿给整烦了。

    他定定地看着我,半晌才吐出一句:“我命人将他给烧了!”说罢便甩了帕子,一个人靠着窗边生闷气。

    嫉妒,妥妥的嫉妒。

    我知道公孙刿心眼不至于那么小,他折磨我是应该的,却没必要对一个靖国的废帝动什么手脚,更勿论他已经死了。

    看来,傅忌多半是被葬在丘祢山顶了吧。

    山顶也好,那儿空旷,空气也不错,以后我来看他时还能带上一些静香那儿的花种。

    等到十年二十年过去,或许那里的花会开遍山野,比昭圣宫的鸢萝,比御花园的玉妆花还多,密密茫茫的。

    而傅忌就安睡在下面,永远不会被打扰了。

    我被这样美好的想象给迷住,不自觉地就开始出神,一脸痴痴的样子落在公孙刿眼里,就很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不肯承认这就是嫉妒,如今的他只能把这归咎为,傅忌死了,所以他的赢面随着他的死亡而得到了最大化,不论这家伙之前干了多少缺德事,如今在她眼里都是珍贵的回忆,是值得原谅,并且可以怀念的。

    他不能和一个死人计较,更不能去嫉妒一个死人。

    公孙刿毫不怀疑傅忌最后的那几句话是对着他说的,什么不能改嫁,不能喜欢上别人,傅忌别的不好说,只是在为人上始终都让他瞧不起。

    说到底还是个混账,自己得不到的,宁可毁了也不肯将其交给旁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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