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孙察一听这话,抵触之情便再也掩藏不住的流露在了脸上。 他小小的瞳仁暗淡下来,阴沉得有些不好相与。 “小姐,这要大改谈何容易?我知道,小姐刚来西局,雄心壮志,奴才刚来西局时,也是同小姐一样的想法。为了改变西局的效益是操碎了心,各种办法都轮番试过一次,但就是不见生效。西局本来就是座小庙,小姐您突然要改梁换柱,我怕西局承受不住啊……” 呵,这孙察的确是够精明的,不明着拒绝,就知道吓唬她。 她若是个平平常常的十八岁小姐,估计已经被他唬住了,毕竟孙察是有经验的人,也够聪明,孙察都这么说,谁还敢担着风险硬来呢? 可惜,离盏偏偏就是个比孙察更有主见的人,她从话里听出了孙察的不屑和排斥,不是个顺着台阶自己下的普通奴才。 离盏抿了一口茉莉茶,“一棵树长不起来,可能是土壤不够肥沃,可能是雨露不够丰润,但无需置疑的是,这颗树本身也有问题。橘生淮南则为橘,橘生淮北则为枳。土地是天生的,雨露是老天爷看缘分赏赐的,咱们都做不了主,咱们唯一能做主的,是决定在这片土地上种什么样的树。西局就是颗水土不服的树子,咱们必须得改头换面从新来过。此事我已深思熟虑,不然也不会等到今天才来接手。” “可是……”孙察还要推脱。 “把牌匾摘摘下来吧。” “什么?!”孙察彻底拉下脸来,“那可是离堂主亲自挂上去的牌匾,已经十多年了!” 离盏抬眼,“愿赌服输。孙掌柜该不会这么健忘,几天就不记得你我之间的赌约了吧。” 孙察一时嘴短,满脸横肉狰了起来,“二小姐,你别这样胡来,自己拆自己的招牌,这……这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?” “旧的不去,新的不来。既是改头换面,这旧招牌就不该留。生意人贵在诚信,孙掌柜自己立下的赌约,却不应诺,这叫外人如何看你?” “这……这不一样……咱们西局靠的就是‘长风’二字。小姐把长风西局的字号给拆了,往后我们还怎么做生意?” 巧儿也渐渐看出来孙察骨子里还是不情愿。“可是什么可是?这个西局是你当家还是二小姐当家?!” “长风?”离盏轻松淡然的笑:“现在的长风药局,已不比当年了。如今长风药局自己都是病柳一株,你还想往上靠,也不怕顺着被风吹河里去。” 孙察没了说辞,这才软下来,他丧着一张脸极不情愿的对着小二道:“火头,你找几个人去把牌匾摘下来吧。” “是。”拖拉了半柱香的时间,火头从后堂终于拖来了几个人。 “让一让!都让一让!” 围观群中推开半张,几人抬来高脚桌子掌着,火头爬上去,把“长风西局”的牌匾给卸了下来。 “灯笼,灯笼也拆了。”离盏吩咐道。 火头看了孙察一眼,孙察虽未发话,但火头不敢违令,又将两旁的旧灯笼一并拆了下来。 百姓们情绪好像得到了宣泄似的,全都拍手叫好,叫西铺上上下下的人都好生难看。 火头用袖子好生擦了擦“长风药局”四个字,抱着旧牌匾到了离盏跟前,十分不舍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