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不妨事,我和他是故人,我来同他好好说。” “好”,端王起身,下了台阶,朝离盏做了个邀请的手势,“那就麻烦离姑娘了。” 顾越泽听见“离姑娘”三个字,慢慢转过头来。 端王的亲信朝两边散开,当中走出一个窈窕的女人。 那女人的身影在黑暗中隐隐绰绰,面庞瞧不大清楚,只能看见她大概的装扮和走路的姿势。 莲步微微中,白色裙面上绣着的一株傲梅随着她摇曳的身姿来回摆动。 这样的装扮,这样的姿势,突然将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从脑海中炸开,他双目一暖,竟浑然有些湿润。 他似回到了去年的冬天,回到了成王府中,卉儿会一路偌大的芙煜阁跑去,嘴里喊着,“娘娘,王爷回来啦!” 然后他穿过一丛葡萄廊,便会看见他的发妻正从石屏后头转出来。 长而简的裙摆随着她的步子一步一掠,她总是笑着,无比明媚而又无邪的笑着,问他早朝可有政敌欺他?问他肚子饿不饿,可有想吃的东西? 每日如此,他当时只觉得十分平乏。 而今再想,觉得能有一人朝暮相依,嘘寒问暖,实在是种奢侈。 “盏儿……”他伸出手,想把她拥入怀里。 可是,黎盏好像已经死了…… 他突然记起的一瞬,头爆痛不止。 那些画面断断续续…… 她从床上滚下来,浑身都是血。 她质问他,她央求他。 自己还是狠狠心,举起了那一团嫩呼呼的肉,摔在了她的面前。 她张煌的爬过去,身后拖出一条模糊的血迹,抱起那不再啼哭的婴儿,在绝望渐渐停止了呼吸。 那一刻,他心底或许是有那么些痛的,毕竟五年的夫妻。 可是,那些如同她性子一般浅浅淡淡的痛意被即将到来的金玉权利给冲散。 他在癫狂中似乎站在了高高的宫墙上,听见了天下所有人振聋发聩的呼喊着他的名号。 所以,白采宣催促他砍下她的脑袋,他便真的举剑砍掉了她的脑袋。 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,没有人能随随便便入主东宫。,更没有人能随随便便的成为天子。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不是么? 他做到了常人所不能,所以才得到了今天的一切。 可是,若是盏儿还在该多好啊…… 头痛一阵盖过一阵,他捂着头,手指痛苦的蜷曲着,却依旧朝那越来越近的身影伸去。 他想抓住她,这大殿空荡荡的,烧着地龙也不暖和,他想抓住这最后一点温暖,告诉她,自己喜欢她平凡的好。 “盏儿……盏儿……别走……” “殿下。”离盏走近他身边,沿着床沿坐下。 “我不走,我听说殿下身体很是不好,我帮殿下诊脉。” 诊脉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