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自己这个主子,年纪不大,主意却是不小。一旦她用这种口气与自己说话,那便是表示,自己再也没有反对的余地了。荼蘼叹了一声,退下去准备。 “哟,你真地恼了?”皇后御辇经过两宫间的复道之上时,张嫣回头,看见荼蘼板着的脸色,笑问道。 “不是你说,”她的神色明朗,面上笑吟吟地,仿佛心中全无阴霾,“纵然不会是这个,也会有那个,陛下不可能一直守在椒房殿的么?又何必这样?” “可是娘娘从小到大,何曾受过半点委屈?”荼蘼忍着泪道,“嫁到这未央宫中,不过两三个月,便受了两三回。娘娘日日里为陛下谋划忙里忙外,陛下还要给娘娘委屈受……” 她扑哧一声笑了,眉眼弯弯,“你不是说陛下他是好人么?”从他是太子的时候,便一直一直这么说。 “陛下他是好人,”荼蘼想了想,道,“可是,他对娘娘不够好。” “傻荼蘼。”张嫣终于叹息,怜惜的看着她,“你放心,没有人能让我平白受委屈。我欠了人的,我会还给人家但同理,别人欠了我的,我也一定会讨回来。” 她在长信殿前下辇,忽然噤声。 远远的,长信殿下跪着一个女子。许久不见但并不陌生。 吕伊。 那个遥远的名字,牵系着她幼年时在长乐宫地记忆。 她总是绿裳黄襦,清甜甜的笑着,像初春时盛开的花。然后,某一日,决绝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。 多年之后,她又出现在这个地方,一身灰扑扑的茶色,低着头跪在殿前,就如同多年前,张嫣初初来到这个时空。跪在长乐前殿前,格格不入而孤立无依。 “吕娘子怎么会在这儿?”她不自觉地张口问道。 中年男子从长信殿中出来,见了张嫣一行,连忙揖拜道。“臣申食其,参加皇后娘娘。” “审少府请起。” 吕后进为太后之后。申食其也就同由皇后詹事进为长乐少府,继续负责吕太后地日常供养。张嫣知道这位看起来有些平凡地中年男子,曾与吕太后年轻时共患难,实是吕后最看重地人之一,从不敢怠慢,连忙叫起。 “今日太后进谒高庙,”申食其微笑道,“吕娘子在回来的路上拦了太后车驾。吕娘子年少任性,也曾气的太后娘娘不轻。让跪在殿前请罪,直到知错了才起来。” “如此,”张嫣点头道,“多谢申少府。” 上殿的时候,越过吕伊身边,吕伊抬起头来,二人目光相撞,昔年灵俏地少女的眸光已经染上一层淡淡的灰色,有点点漠然。 然后。各自别过眼去。 张嫣复进殿。 “哟,阿嫣来了。”吕后见了她,面上欢喜作色,牵了她的手坐下。问道。“你与陛下最近如何?” “太后,”张嫣无奈道,“我知道你关心阿嫣,但也不必每次见了都要问这个吧?” 她和刘盈,之间的感情很奇怪。且不要说刘盈是否分的清,自己究竟是他的甥女还是妻子。便是自己万般肯定爱他,对他的感情,似乎也还没有延伸到肢体接触上。在她而言。只要能够日日常相见,同牢共餐,相对笑语,便觉宁馨静好。偶尔双手交握,视线交缠,亦是可珍念地幸福。若真要此时承欢燕好。她估计自己反而会拒绝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