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不喜欢便不喜欢吧。天下这么大,年轻的俊杰,又何止一个严助? 严助此人,若是早就猜到他们的身份,却依旧如平常人一般结交,便是太机心,惯会作伪,为臣可,为夫不足。若是并不知情,则便是太不知情趣,随便拉个人也能兴致勃勃的品评天下事,阿嫣爱花爱草爱闲暇,定不能够与之谈到一起去。 他深心里不能承认的是,见阿嫣如此,他地心中,竟是微微开怀的。 离开严宅的时候,他回头唤道,“阿嫣,咱们回去了吧。” 阿嫣点点头,很安静的不吵闹。 有些事情,吵闹有用,才会尽情的吵闹,逼着他让步妥协。 有些事情,一旦决定了,吵闹根本没有半分用处,不如安静的接收罢。 来的时候,飞云奔驰的飞快,她坐在马上,抱着刘盈,心里明明有些害怕,却反而安定。现在回长安,刘盈却将马策的极缓,两个人明明靠在一起,却偏偏觉得疏离。。 心地地方,有一点空。 刘盈想,如果这回长安地路永远走不到尽头,那也是一种天长地久了。 然而,再久的路,总会走完。 到城门郭在望地时候,天还没有亮。 张嫣跳下马,要去拍门,虽然还没有到开城门的时间,但只要她乐意,可以在任何的时间叫人开门。 她忽然听到刘盈急促地唤她。“阿嫣。”于是不解回头。 刘盈平息了一下心跳,放缓了声音道,“天也快亮了,那些守城的士兵只怕睡的正熟,咱们不妨在外头等等吧。” 他想在多握一些。和她在一起的时光。 张嫣偏了偏头。无可无不可道,“也成。” 刘盈轻轻的吁了口气。 渭水河在夜色中静静流淌。横桥亘于其上,投下一条静默地影子。已到初春。岸边透出了一些草绿色,刘盈与张嫣坐在一起,采下垂在手边地一只柳叶,在手中把玩,忽的道。“我吹首曲子给你听吧。” 张嫣静静地点点头。 于是他将翠绿的叶子放在唇间,吹起了叶笛。 很多年前,他还很小地时候,有乡间的伙伴教他吹过叶笛,笛声欢快而绵长。 后来,他渐渐长大,学会做一个沉稳有节的储君,属于乡野间的俚俗,渐渐成了褪色的淡忘。 柔软地柳叶在唇间低吟。他一开始有些生涩。到底是太久没有吹过了。过了一会儿,便渐渐找回了一点感觉。 他吹的是一首《蒹葭》。 “蒹葭苍苍。白露为霜,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。溯洄从之,道阻且长;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央。” 曲调很温柔,他吹的很缓慢。叶笛从来不是能登大雅之堂的音乐,可是最靠近人的心声。 为我所爱的伊人,她在我所无法到达的远方,无论我怎么努力,都够不到她的裙摆。 阿嫣,是他掬不到手中的伊人。 愿在莞而为席,安弱体于三秋;悲文茵之代御,方经年而见求! 愿在丝而为履,附素足以周旋;悲行止之有节,空委弃于床前! 愿在夜而为烛,照玉容于两楹;悲扶桑之舒光,奄灭景而藏明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