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一连四日二十艘官船是他万万没想到的。 他只能表面上继续阳奉阴违,背地里不断安抚水匪,简直就是两边不讨好。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第七日。 水匪告诉刘丰年,他们已经忍不了了。 六天三十艘官船,那得是损失了多少银子啊? 刘丰年见劝不动,便只能让水匪行动一次。 因此,这一日晚上,刘丰年特意换上了自己的配件,让手下们也注意安全,一会儿要和水匪碰面了。 这种“戏”,每次钦差大臣来,都会上演几次。 蔺暮辞看上去像是个弱不禁风的柔弱书生,一不小心死于匪患也不是不可能。 想到此处,刘丰年的神色暗了暗。 没有一个钦差敢一上任就让他损失三十艘官船的货物。 同一时间同一地点,原本应该出现的官船并没有出现。 刘丰年顿时感觉不太对。 “大人,今日的官船是不是推迟了?”刘丰年上前一步走到蔺暮辞一旁问。 蔺暮辞斜睨了刘丰年一眼。 “谁跟你说今日有官船的?”蔺暮辞淡淡道,“看来刘大人得到的消息比我多。” 这句挖苦简直是在刘丰年的脸上扇巴掌。 刘丰年不傻,他意识到自己上当了。 蔺暮辞除了第一天第二天说到有五艘官船经过,之后就没再说过。 所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大家都默认“每天”都有官船经过呢? 至于第三天到第六天的官船是巧合也好,是刻意安排也罢,连续六天的“习惯”,也就自然而然地让众人默认第七天也有官船。 而偏偏就在今天,水匪实在忍不住的时候,官船没有了。 刘丰年必须得把没有官船的消息送出去。 他往后退一步,却被蔺暮辞叫住了。 “刘大人这是要去哪里?”蔺暮辞问。 “下官想起还有些事情,需要临时离开一会儿。”刘丰年客气道。 “剿匪之时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刘大人现在去处理?”蔺暮辞问。 “还是说,”蔺暮辞看着刘丰年。 “刘大人想通风报信?” 刘丰年听到这句话不敢动了。 “通风报信”这个帽子实在是太大,刘丰年担不起。 “是下官失职。”刘丰年站回了原地。 他望向湖面,看来今日的事情是不能善了了。 当水匪的船亥时三刻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,刘丰年嘴角下垂,神色紧绷,身体僵硬。 “真是巧了,前六天水匪什么动静都没有,今日没有官船却来了。”蔺暮辞似笑非笑道。 “是啊……”刘丰年望着水匪的船只,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。 “刘大人,赶紧准备迎敌。”蔺暮辞在一旁道。 刘丰年的视线始终盯着水匪的船,没有应。 “刘大人?”蔺暮辞又问了一声。 “什么?”刘丰年回过神,“啊……是,迎敌。” 问题来了,如何迎敌? 他们和水匪“相亲相爱”了那么多年,每次有“钦差”来检查,都是演戏,最后水匪拿到钱,刘丰年坐稳位置,“钦差”能交差,一举三得。 可今日蔺暮辞这一出,怎么看都是要这群水匪有来无回。 刘丰年还不能不出手。 这场戏,该怎么演? 刘丰年的手下演惯了,现在还不知道是真的要剿水匪,两方的人只要碰到,就完全露馅了。 实在不行,一不做二不休,让蔺暮辞死在这里得了。 念及此,刘丰年心一横。 很快,水匪从船只越来越近,蔺暮辞甚至能看见水匪主舰上立着的人影。 “一会儿我去会会他。”唐纵酒在一旁悄悄地开口。 “小心。”蔺暮辞道。 那日在唐府,蔺暮辞和唐纵酒,沈磬商讨对策时,就决定了先试探水匪和南方官府的底线。 所以才有了第一晚的情况。 水匪没有出现的那一刻,蔺暮辞就知道他们的消息泄露了。 这在情理之中。 当晚,蔺暮辞做了两件事。 第一,安排人去和其他即将通过临西城港口的官船通讯,让他们第二天过港,并且能保证他们的安全。 蔺暮辞是此次钦差,官船自然听他的。 第二,他派人暗地里密切监视刘丰年,并截取了刘丰年所有的信件。 很快,他和水匪之间的往来信件内容全部落入了蔺暮辞眼中。 刘丰年这几年日子过得太好了,对于“防患”这件事,他根本没有做任何措施。 故而,在知晓敌我双方信息的情况下,蔺暮辞玩了一手文字游戏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