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便是府中这些下人都被眼前这幕给惊吓住,但任谁也不敢出声阻止。 这府内唯一能阻止了宁臻之人,也在不远处。 外面喧闹不止,却不见里面出来一人,伴随着孟姨娘的惊恐,撕心裂肺的尖叫声,这个深夜显得格外寒凉。 而站在院外的宁臻,一袭紫衣,满目冷然,不见一丝狼狈和失控,顷刻之间,便将情绪收敛住。 或许这时的宁臻也不知晓,原本她能如此平静,面对这个被她恨了二十多年,从心底便瞧不起的女子,只是简单一句话的吩咐,她便可要了这人的性命。 夜凉如水,宁臻站在这庭院之中,耳边好似还隐约听见那女人的痛喊声,辱骂声。 一阵阵凉风,伴随着梨花香,缠绕在鼻尖,宁臻微微抬眸望着院门口,却始终见不到那人出来。 微凉的眼眸之中,闪过一丝冷嘲,心里那点微茫的情绪,像是这夜间的风,刺骨寒凉。 你瞧。 这么大的动静,他怎会不知道呢? 男子,从来就这般心狠。 当初能为了美色,不顾她这个正妻的脸面,心情。 如今,孟氏人老珠黄,儿子也是个没用的,便是死了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。 宁臻,这么些年,你到底爱上的是何等凉薄之人。 微垂的眼睫,慢慢被泪水染湿,她不觉得难受,只觉得后悔,悲凉。 无论这些年,她如何和这人闹,如何冷脸相待,心中无比的恨,无比的怨,都是因为年少时,她是真的很在意这个郎婿。 情窦初开的少女,成亲那夜,红烛燃了一整夜,她的心也跟着那个少年郎乱了。 可越是在意,她便越不能忍受,裴沉心中有别的女子,甚至和旁人有了孩子。 泪水从眼角滑落,泛红的眼眶之下,是无尽的悲凉。 她一生,在嫁于裴沉后,便只能到此为止了。 宁臻擦去脸上那些残留的泪水,仪态端庄朝着院内走去,跪在一旁之人,无一人敢阻拦。 而她也并未带婢女进去。 正堂之上,裴沉脸色冷肃,望着眼前出现的女子,眼底闪过一丝惊愣,那一刻他好似瞧见二十年前的妻子。 那会的她,眼底满是倾慕,对他从来笑脸相迎,柔情蜜意,让人很难忘怀。 可不知从何时开始,正院没了那份欢声笑语,而他也快忘了,眼前这女人最初的模样。 留下的只有争吵,摔门离去。 二十年,弹指一瞬间。 时日像流水一般逝去,在两人脸上都留下痕迹,宁臻瞧着眼前这个不复年少时那般耀眼的男子,心中一片畅意。 她从心底爱过裴沉,也是由心恨着这人,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人后半辈子,永远活在痛苦之中。 一辈子不得志。 可惜,他还是桉儿的父亲。 “闹够了吗?” 裴沉察觉到眼前女子情绪变化,他心底那些回忆也骤然消散,皱着眉头,语气不算多好,少了几分耐心,更像是质问。 可这句话也是很明了。 他知晓外头之人,更确切来说,他甚至默认了外面事情的发生。 在这种时刻,他压根不把一个姨娘放在眼底。 宁臻不知该高兴,还是该为这府中女子和自身伤悲,看看她们这些年到底是为着一个什么样的男子争强。 如同一个笑话一般。 这高门后宅,谁家没有一点糟心事,可真落在自己身上,又有几个能承受的住,能彻底看得开。 她宁臻,便是一个活脱脱的失败者。 “闹?” “裴沉,你可真冷血啊!” “这一夜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,竟然没有一件能让你放在心上吗?”宁臻一步步冷笑朝着这人靠近,冷漠至极目光,落在他身上。 见裴沉不作反应,宁臻脸色更加难看起来,她最恨这人的冷漠。 当年如此,眼下也是这般. 她恨心中在意之人,不将她放在心上,恨这院中所有算计,阴谋。 “宁臻,你疯够了没?” 裴沉猛然站起身子,盯着眼前女子,稍失了分寸,目光看向微微起亮的院外,心底一沉,捏紧手心,漆黑眼底复杂不已。 怕是,败了。 忽而,裴沉低下眼眸,露出一抹笑意,分不清喜怒,让一旁的宁臻疑惑不已。 裴沉收紧双手,瞧着这安静不已的府邸,像是想通了一切一般。 看来,这朝堂早就变天了。 而这一方独大之人,却还是他裴家之人。 也不算是一件坏事。 “还有何事?” 裴沉收回目光,转身落在眼前女子身上,眼底情绪像是缓和了一般,可却多出几分冷淡。 在他心中,家族地位,名声,高于一切。 包括亲人,还有这些所谓的情感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