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它的来头可不小,”王世襄:“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浦江博物馆的藏品,有不少是从熔炉前抢回的吗?” 江山:“记得。” “轰轰烈烈的全国大炼钢那会,热情高涨的群众将家里的破铜烂铁,全部翻了出来。” 王世襄边说边环顾青铜器展厅: “文博系统很快便意识到一个问题,数量庞大的废旧金属里,难道全都是废物?” 于是,各家博物馆都安排了人手蹲守在国营废品站。 其中,浦江博物馆的任务最重。 当时浦江拥有最先进的炼钢技术,全国大半地区的废钢废铜,都会送来这里熔化。 期间抢救出的青铜器,多达上千件,有很多还是难得一见的珍品。” “1959年的一天,”王世襄叩了叩面前的展柜:“博物馆的同志在一包废铜中找到了它。 这件铜锈斑斑的小东西,落在专家的眼里便不一般了。 而最不一般的地方,就是它身上的斑斑铜锈。 内行人一分辨,便看出这铜锈没个三千年绝锈不成这样。 更不简单的是它的造型,你们注意看……” 江山和黄永钰,一起注意看。 “爵为古代温酒的青铜器,其中倒酒的部分称作为‘流’,” 王世襄隔着玻璃划重点:“在这件爵出现之前,我国的青铜爵都是成勺状的‘流’,而它却像茶壶嘴一样是个管状的‘流’。” 江山看明白了:“所以它才有了个管流爵的名字。” “没错,”王世襄又指了指展柜里的小纸片: “刚开始,大家都像之前的历史一样,给这件管流爵定代为商周青铜器。 但很快就有文物专家提出了异议,他认为这件管流爵应该是夏朝的青铜器。” 黄永钰:“差不少年呢!” “这在当时可是个敏感的话题,”王世襄道:“毕竟二里头的夏都遗址刚发现不久,发掘工作还没来得及展开。” 江山默默点头,王世襄接着说。 “直到6年后,洛阳的二里头遗址宣布了发掘报告,浦江博物馆的乳钉纹管流爵,才从商周换成了夏代。” “怎么?”江山道:“发掘报告里提到浦江的管流爵了?” “他们不但提到了管流爵,还发现了同样的管流爵,” 忽然,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同志,说着话走到了他们面前: “它就是号称“中华第一爵”的乳钉纹铜爵,其造型与年代,和我们馆的乳钉纹管流爵都非常相像……” 江山闻声看向来者,脑袋立马嗡的一下。 “看来我们馆今天来的专家还真不少,”眼前的男同志,客气的对王世襄笑道:“请问您是?” 话刚问出口,笑意却尴尬的停在了脸上:“这位小同志是怎么了,哪里不舒服吗?” 这一会的江山正在调整心跳,但眼里却忍不住闪起了该死的泪光。 “我……您……” 一时间,江山连瞎话都不会编了:“您长得可真像我那苦命的叔叔啊!” 黄永钰当即:嗯? 一转脸,正好瞧见了王世襄瞥来的目光。 (本章完) 第(3/3)页